摔到地上膝蓋有些疼痛，但舒河仍是不管不顧的往門口跌撞著跑去。

果然是鎖住的。

康銘的表情微微冷淡下來，舒河無力滑坐在門邊的樣子讓他有些不悅——舒河到底是想怎樣？難道非要……離開他嗎……

隨著康銘慢慢的走近，舒河只是環抱住自己雙腿縮在角落低聲重覆：“不要靠近我……”

康銘對他的抗拒無動於衷，仍然強硬的把他拽到沙發上坐好，雙臂按在沙發兩側嚴密的圍住他。

舒河垂下眼甚至不願與他對視。康銘雖然什麽都不說，但看到他臉上的紗布其實覺得心酸，不由自主的擡手想觸碰他的臉。

舒河卻是明顯害怕的樣子，偏著頭躲閃。

但這種舉動只會徹底磨光康銘的耐性，他本想輕撫臉上傷口的手轉變成狠狠捏住舒河的下巴：“你最好搞清楚狀況，林斐然的死跟我無關，反倒你的命是我救的。”

聽到這舒河仿佛又看到眼前是一片紅色。

倒在血泊中的斐然，皮肉開綻的萬哥……他抖的越發厲害，嘴裏說出來的話卻帶著一股涼意：“為什麽要救我呢……”

康銘不解的皺起眉頭。

舒河眼睛都沒有擡一下，平靜的接著說：“你想要的，都得到了。我活不活下去又有什麽意義……”

“有意義。”康銘松開手直起身子說：“我現在想要的就是你。”

只覺得臉上傷口越發的疼，舒河眼睛裏含著淚，嘴角卻牽強扯起一個笑容說：“你不如殺了我吧……”

這話徹底激怒了康銘。舒河寧願死也不想待在他身邊嗎？

在康銘自己反應過來之前他已經拽住舒河的衣領：“我是不是對你太好了？讓你誤會你自己可以提要求？”

舒河這才擡眼看他，眼淚滑下來卻什麽都說不出。一直是這樣吧，沒有尊嚴，沒有選擇，每次抓到一點希望，都是一場幻影……

康銘卻看不懂他的表情，將他扔回沙發上繼續說：“我一句話就可以再把你丟到你拼命爬出來的那個地方，你信嗎？”

“不信。”舒河出乎意料的冷靜：“我這樣骯臟又醜陋的人，你們那也不會要吧……”

康銘看著舒河臉上的紗布，心裏驀地抽緊，一時竟什麽都說不出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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